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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教医生抵制回扣
http://www.100md.com 2007年1月16日 《生命时报》 2007.01.16
     医药代表花数十亿公关 医学院校开新课程应对

    谁也不能否认,医疗腐败是一大社会问题,而医药回扣几乎成了医药界一个公开的秘密。当然,这种现象并非我们独有,美国等发达国家也存在类似问题,美国医学院甚至开课教学生拒绝医药代表的诱惑。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医药公司为了将产品打入医院,不惜血本,采取各种手段笼络“白衣天使”。

    “医药界黑手党”手段多

    在美国等发达国家,虽然明文规定唯有医生才能为病人开处方药,但有一类人能在幕后操纵处方药。他们就是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这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仅对医生“晓之以利,动之以情”,还明争暗斗、抢夺地盘。有媒体甚至称他们是“医药界的黑手党”。

    过去,医药代表是个中性词。在美国,这个职业19世纪中期就出现了。那时竞争不激烈,他们“骚扰”医生的办法仅是定期打电话、介绍研制的新药。而近十几年来,医药代表人数激增,从1996年到2001年,这个队伍的人数翻了一番,达到近10万人。而且,市场竞争也日趋白热化,要想占领医药市场,不得不采取近身肉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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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绅士和淑女。为了给医生一个良好的印象,赢得信任,医药代表往往把自己装扮成绅士或淑女的形象。在目标面前亮相的时候,他们个个衣冠楚楚,甚至是一副明星的派头。

    擅用攻心术。医药代表态度都很和蔼,请医生共进午餐,称兄道弟,时不时还会关切地提起医生孩子的名字。等所有铺垫一结束,基本赢得医生初步信任后,他们便纷纷拿出各自的撒手锏。约翰·琼斯是一家著名制药公司的销售代表,为了推销公司的新药,他花了几万美元帮一名医生修了一个家庭游泳池。这还不是消费最多的,有的医药代表还帮医生装修房子。

    投其所好。医药代表们几乎都会用这招。如果医生爱好旅游,就安排他去喜欢的地方玩一趟;如果是个体育迷,就送几张NBA门票。如果医生不接受,就花钱为医院添置家电等日常用品。有个医药代表为了“搞定”目标,在医院建了一个迷你高尔夫球场,通过进洞赛赠送昂贵的高级球杆。更有甚者,一名医药代表为一家私人诊所的全体医护人员免费提供了一年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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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度陈仓。如果碰见原则性极强的医生,即便被拒绝了,医药代表也不着急、不硬来,而是通过和医生的亲人、朋友套近乎,同时用请客送礼等方式打通关系,最终“感化”这位医生,令其放弃原则。这个方法几乎屡试不爽。

    一年花数十亿美元“公关”

    医药代表都深谙医药界生存之道:投入越多,产出越多。因此,几乎所有医药公司都舍得拿出大把银子,帮代表们“公关”。有些医药代表甚至为如何花掉这一大笔经费而发愁。据美联社报道,美国制药业每年要拨出数十亿美元专款用在“市场营销”上。而医药公司也明白,21世纪最珍贵的就是人才,出色的医药代表是成功通向市场的金钥匙。各公司纷纷为那些推销业绩出众的销售代表提供高昂的薪酬和优厚的待遇。医药代表克莱尔年薪9万美元,此外还有5万美元奖金。看到医药代表的薪酬,一些医生坐不住了,想干兼职。

    “付出就有回报”在美国制药业得到了验证。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美国制药业蜕变成美国最赚钱的行业。2002年,全球财富500强企业中10家最大制药企业的利润之和,比其他490家企业的利润总和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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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学院办班防回扣

    对于美国医药界盛行的这股歪风,学院派们看不下去了。前不久,美国的一些医学院甚至给在校学生提前打起了“预防针”,推进一项增强医疗人员对医药代表推销策略“免疫”能力的计划。他们增设一些相关课程,并组成专门的讨论班,帮助未来的医生们抗拒那些“老奸巨猾”的药品推销员天花乱坠的推销词,以防他们将来措手不及落入“糖衣陷阱”。

    去年9月,斯坦福大学规定:禁止大学附属医疗及医学机构的医生从制药公司销售代表处接受礼品。耶鲁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等名校也有类似规定。在众多办班的学校中,位于曼哈顿的芒特希奈医学院最具特色。该学院副教授伊森哈尔姆博士表示:“我们呼吁医护工作者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对医药代表言听计从。”该学院的“莫昌特教育中心”以全新的教学方式成名,即雇佣专业演员扮演患者来训练学生。现在,他们还要尝试用专业演员扮演医药代表训练学生的抗说服能力;教学生如何提一些尖锐问题,以有效地和医药代表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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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防措施”遭冷遇

    学会说“不”就能解决问题么?“预防针”还没见效,教学项目的阻力便已经出现了。首先来自制药公司。公司认为派医药代表和医生面议某种新药并不违法。其次来自医生本人。事实上,握有处方权的医生对医药代表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感情。对他们来说,医药代表是能带来好处的财神爷,“和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新药的情况没什么错”。乔治敦医学院副教授阿德里安福博曼表示,她给4年级学生讲制药公司对医生工作的影响时,得到了很多反对意见。学生们几乎都认为她提的问题根本不存在。“没有医生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会被制药公司所左右,‘我们有头脑,不会为蝇头小利所动’。”而愿意和学生参与讨论这一话题的教授人数也屈指可数。

    名为“美国医药研究及制造者”的医药行业游说组织负责人表示,医药代表实际是在帮医生了解新药的正确使用方法、疗效及副作用,这对医生来说非常重要。记者采访了纽约一家公立医院的诺克医生。从业15年的经历让他发出了无奈的感叹:“在学校里学会说‘不’怎能抵挡实际的利诱?当然,纸上谈兵总比不‘谈’好,至少让未来的医生重视职业操守。”而记者的邻居罗拉对此嗤之以鼻:“医生和代表穿一条裤子,除非抓住重罚,否则没用!”, http://www.100md.com(驻美国 钟梓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