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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姥姥的中秋节
http://www.100md.com 2004年9月23日 《健康时报》 2004.09.23
     甘肃省兰州市白银路47号 勋云

    过节的那天,丰盛的晚饭过后,姥姥便会在阳台上对着圆圆的月亮摆放好茶几,上面是满满当当的“供品”———一盘月饼、一盘苹果,还有葡萄、石榴、栗子……所有秋季时令的瓜果一个不落。摆放妥当,姥姥自己先跪了下去,拜上三拜。紧接着,家中大大小小所有的人都依次向月亮婆婆跪拜,裹着小脚的姥姥在家中的地位让每个人都不敢含糊,一面拜一面还要默默地许下愿望。儿时的我和姐姐们总是觉得很好玩,只是看到平日里严肃的父亲和姨父也恭恭敬敬地履行着这个仪式,想到他们绝不会信这套迷信,觉得有些不解,看着会忍不住发笑,现在想来,除了真心地许愿,更多地还是为了博得老人的欢心吧。

    仪式过后,便是一家人大快朵颐的时刻,要知道很多种水果只有在每年的中秋节这一天才会第一次吃到,大家一面尽情地享用着茶几上的供品,一面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说笑闲谈,中秋的团圆之夜总是这样的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直到我上了大学的第一个中秋节,虽然就在本市上学,但是因为学校的活动,那一年我错过了和家人轮流拜月亮的时刻。等活动结束,虽然已经到了晚上9点,我仍旧执着地骑着车从学校赶回家中,无论如何,十几年的生活习惯让我只要可能,就不放过在中秋节与家人特别是从小将我带大的姥姥团圆的机会。

    那时的姥姥因为摔断了髋骨已经卧床好久了,等到我赶到家中,她已经熄灯入睡了,想到因为我没回家,她一定会觉得遗憾,于是我轻轻地走到她床前,亲了亲她的脸庞。姥姥醒了,看到我果然高兴极了,那开心的神情让我对自己的举动一点儿也不后悔。

    我俩在黑暗中聊了会儿天,我让她赶紧接着睡,知道我第二天一早便要赶回学校,姥姥叫住我,伸手拿过床边的跳棋盒,那里面是她平日里放现金的地方,借着外屋透进来的亮光,姥姥摸索了半天,然后很肯定地抽出一张交给我说:“这100元钱你拿着花吧。”

    我接过钱,走出房间,却发现那只是一张2元的钞票。那一刻,我哭了。从小将我带大的姥姥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精明强干、办事利索,在她的百般呵护下,我快乐而健康地成长着,从小学到中学,再到考上理想的大学,然而我却忽视了她的眼睛已经慢慢花了,听力也不好使了,常常会犯糊涂。特别是卧床以来,一向不爱闲在家中的姥姥不得不与电视为伍,时间就在与“忙碌”的我们偶然想起与她聊聊天的期待中慢慢地流逝了。

    那2元钱我一直珍藏至今,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姥姥永远地离开了我。如今像葡萄、栗子这样的东西早就不稀罕了,想吃随时可买。甚至于月饼,离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超市商场的柜台上就摆得满满当当。拜月亮的习俗也不是年年都在我家上演,即便有,也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隆重了。

    没有姥姥的中秋节,味道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百拇医药(记忆中的中秋节是和吃分不开的,不光是月饼,在我生活的这个城市,小时候,只要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