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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脊灰疫苗献给世界
http://www.100md.com 2020年9月4日 生命时报 2020.09.04
     把脊灰疫苗献给世界

    陕西师范大学医学与文明研究院 马海蓉

    8月25日,世界卫生组织非洲区域办事处宣布,非洲地区目前已根除野生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病毒。自1996年非洲国家启动根除脊灰病毒倡议以来,共有超过180万儿童免于终身瘫痪,约18万人免于死亡。非洲地区最后一个野生脊灰病毒感染病例于2016年在尼日利亚被发现,此后再无新增病例。然而,早在一百多年以前,人们可没有这么幸运。

    1916年夏季,正当公众的注意力被欧洲战事牵引时,一个名叫脊髓灰质炎的幽灵悄然潜入纽约西南部的布鲁克林,无声无息地吞噬着孩子们稚嫩的身体。曾经热闹非凡的游乐场空无一人,一队队身穿白色制服的卫生工作者用水管来回冲刷着街道,公寓楼外一排排小小的木制骨灰盒让人们目不忍视,整个城市弥漫着恐惧的气息。

    直到40年后,曾在疫情中幸免于难的两岁儿童乔纳斯·索尔克(1914~1995年)长大成人,并成功研制出首例安全有效的脊髓灰质炎疫苗,这场抗疫战争才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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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4年10月28日,乔纳斯·索尔克出生在纽约一个犹太移民家庭。曾亲历脊髓灰质炎和1918年大流感两次瘟疫肆虐的他,打小就开始思索:“我能做些什么来减轻这种痛苦?”1929年,索尔克考入纽约大学医学院,选择了实验医学专业。

    脊髓灰质炎是由脊髓灰质炎病毒感染引起的急性传染病。病毒通过受污染的食物和水传播,经口腔进入体内并在肠道内繁殖,90%的感染者没有症状,但他们排泄的粪便带有病毒,因此能传染给其他人。脊髓灰质炎病毒主要侵犯神经系统,可在毫无知觉间使人体肌肉的运动控制系统受损,致使四肢和胸肌麻痹,一两天内即可陷入瘫痪,甚至向上侵入脑基部的神经系统,导致死亡。其侵袭对象多为儿童,俗称“小儿麻痹症”。

    没有人知道脊髓灰质炎的确切起源,医学史学家根据考古发现推测,最早的病例是公元前1500年一个腿部干瘪的埃及祭司。直至19世纪上半叶,欧洲医学界才有相关病症的临床描述,并在病理学上确定了其发病机制,基于此,德国医生阿道夫·库斯穆尔首次使用希腊语为其命名,意为灰质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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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916年的这次疫情中,仅纽约就感染了约8900人,造成2400人死亡,多人瘫痪;全国范围内2.7万人感染,7000人死亡,患者多是5岁以下的儿童。当时,卫生专员认为其表征与其他传染病一样,遂下令关闭游乐场和剧院,对每个有病例的家庭进行隔离,被怀疑携带病毒的流浪猫在夏末被围捕并消灭了7.2万只。

    同年,随着天气转凉,脊髓灰质炎就像它来时一样突然消失了,加之1918年大流感暴发,转移了科学界的注意力。直到1921年8月,美国第32任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参加一次童子军集会时感染了脊髓灰质炎。这一疾病再次引起人们关注。到了1948年,疫苗的研制也被提上日程。

    当时的主流观点认为,活疫苗进入人体后能让接种者得到免疫力。索尔克却认为,活疫苗均残留一定毒力,进入人体后风险太大,主张研制灭活性病毒疫苗,遭到同行质疑。但索尔克并未退缩,1949~1951年间,索尔克的实验小组在1.7万只猴子身上进行了上千次的实验,直到1952年,他们研发的灭活性疫苗终于在猴子身上起了作用。为了验证疫苗效果,他还采用人体试验,让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儿子成为首批试验对象。1953年初,已有500多名成人和儿童志愿者安全接种疫苗并在体内生成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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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得初步成功后,小儿麻痹症基金会希望宣布这一消息。但是,本着严谨的科研精神,索尔克还想做更多的试验加以验证。1954年,疫苗进入野外试验阶段,在老师密歇根大学托马斯·弗朗西斯博士的组织下,索尔克以双盲试验的方式对大量从未患过脊髓灰质炎的儿童进行了疫苗接种,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疫苗现场试验。一年后的1955年4月12日,弗朗西斯博士宣称索尔克研制的疫苗安全且有效。

    疫苗的成功研发使脊髓灰质炎的蔓延势头得到有效遏制,索尔克一夜之间成了受人敬仰的英雄,获得了几所大学颁发的荣誉学位和全国各地的大量儿童来信。然而,在回答记者关于疫苗专利权归属问题的提问时,索尔克却说:“我并没有打算申请专利,难道你可以为太阳申请专利吗?”因为在索尔克心里,疫苗就像太阳一样属于每个人。▲, 百拇医药